玫瑰花是美神的象徽。当掌管爱情与美的女神——维纳斯诞生时,众神便创造了代表爱与美的玫瑰。一直以来,人们都认为以玫瑰来自西方,其实玫瑰并非西方之花,它的故乡本是中国。玫瑰花虽然在我国大部分地区都有,品种也很多,但是以玫瑰花的品质来言则属新疆和田的野刺玫瑰为最佳。
新疆和田位于塔克拉玛干沙漠南缘,光热资源丰富,无霜期长,特别适宜玫瑰花的生长。玫瑰花栽培在和田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新疆和田的沙漠野生玫瑰,在国内是最好的玫瑰。一是生长周期长光照充分,香味和色泽都表现优异;二是纯自然野生状态,没有任何农药和化肥污染,也没有任何重工业污染;三是后期纯手工采摘,自然晾干,没有二次污染。普通的玫瑰生长期短,一年可开花2-3次,而和田的野刺玫瑰生长期长,一年只开花一次,是唯一达到国家有机无污染的纯净玫瑰。
和田的玫瑰品质非常高,经中科院检测,玫瑰精油中最主要的成分是香茅醇、香叶醇。而中国生产的玫瑰精油中香茅醇含量是保加利亚玫瑰的8.3倍,法国玫瑰的5.6倍;而香叶醇的含量更高,是保加利亚玫瑰的249.8倍,法国玫瑰的124.9倍。
下面,新疆作家沈苇写的一篇文章,可以让你充分感受到和田玫瑰的魅力。
和田玫瑰
你那黑羔皮做的帽子,我戴行不行?你那玫瑰似的嘴唇,我吻行不行? ——维吾尔族民歌
芬芳的和田。对香味的迷恋是和田生活的一大特征,从古于阗、和阗时期,直到现在,香味渗透到和田人生活的各个侧面和细节:饮食、起居、服饰、信仰、艺术等等。这一现象在饮食习惯上最为明显。烤肉,必不可少的调料是孜然,为的是增添食物的香味。馕和面包,要抹上玫瑰花酱、石榴花酱和藿香酱才好吃。而深受和田人喜爱的药茶,含有玫瑰、沙枣花、薄荷等成分。
和田人常常将“香”等同于“热”。凡是热性的东西都是好的,对身体和精神有益的。他们对“香”的迷恋其实是对“热”的渴望,这是有道理的。热性的身体,热性的心灵,才与热性的沙漠生活真正匹配。这也是我们今天所提倡的“和谐”。
“于阗”的发音就是对“伊甸”的附会。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讲,生态脆弱的和田绿洲却是物产丰富、瓜果飘香之地,同时又是一个充满了种种域外天方夜谭的地方,世世代代生活在这片绿洲上的人们眼中,将它比作人间伊甸园并不为过。《山海经》上说,昆仑山是地之中心和天帝之下都,山上开满奇花异草,常有火鼠和凤凰出没。
像玫瑰花、石榴花和沙枣花,已成为和田人日常生活与饮食的必需。玫瑰是什么时候传入和田并开始种植的,目前已无稽可查。但和田人特别是维吾尔人,几乎家家户户栽种玫瑰的习俗以及和田绿洲上整整4万亩玫瑰园这一事实表明,古典时代的于阗已经远去了,如今,玫瑰是芬芳和田的一个中心,是绿洲上的香味之源。
“向左飞过一株玫瑰,向右飞过一株玫瑰,两株玫瑰花中夜莺开始歌唱……”
这是和田民歌中飞翔的玫瑰、梦幻的玫瑰。但和田人种植玫瑰主要不是为了观赏,所谓“美化生活”也是不自觉的,他们主要出于实用(和食用)的考虑。在春夏之交的和田乡间,时常可见这样的情景:姑娘们怀抱玫瑰,边走边闻,小伙子甚至白胡子老汉的耳际、帽子上插着鲜艳的玫瑰花。一位农民干活累了,走到旁边的玫瑰园,随手摘下一朵玫瑰花,放在鼻下闻啊闻,揉啊揉,直到花朵变成一小团花泥,往地下一扔,似乎恢复了精神和力气,挥起坎土曼又干活去了。生活在和田的考古学家李吟屏说,维吾尔人种玫瑰,主要是为了“闻”和“吃”,而不是“看”。
和田的玫瑰园一般离住宅和村庄有一定的距离,散种在田间地头,在玉米地、棉花地、麦地和菜地之间。几乎家家户户都种,少的有一二亩,多则有十来亩。宋人称玫瑰为“徘徊花”,因开花后香气袭人,令人徘徊,久久不愿离去而得名。和田人同样徘徊在玫瑰花丛边,他们将它种在离家远一点的地方,也许是为了让自己不要闻香丧志吧,因为玫瑰的香味实在太诱惑人了,很难有人能抵抗住它的诱惑。面对玫瑰,和田人的实用意识中无疑包含了审美的成份。
维吾尔族称玫瑰花为“卡孜力古丽”,认为食用玫瑰花对身体大有益处。1985年出版的《维吾尔药志》上说,玫瑰花理气解郁,镇静安神,和血养血,调经。可用于心悸气短,神志不安,阴虚体弱,妇女月经不调,赤白带下,脾胃不和,恶心呕吐,口舌生疮。一般用量6至8克。传统中医用玫瑰花蕾,维吾尔医则用盛开的花朵。
酒和玫瑰是两个概念,但在和田,却达到了完美的结合。玫瑰进入酒中是从穆塞勒斯(和田人叫“麦扎甫”)开始的,这种西域最原始的葡萄酒已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与刀朗地区的维吾尔人喜欢在穆塞勒斯中放鸽子血、公鸡血甚至烤全羊有所不同,和田人在葡萄酒中添加各种香料,有丁香、藿香,最主要的还是玫瑰。因此,和田麦扎甫喝起来更加芳香、醇厚。
用玫瑰花来酿酒是和田人的一大发明,也是他们想象力的一个明证。一位法国巴黎的香料专家来和田考察,当他来到和阗玫瑰酒业时,着实吃了一惊:“啊,用玫瑰来酿酒,太奢侈了!”;“我们就是要这样奢侈,因为这里是盛产玫瑰的和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