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进劳动、资本、土地、技术、管理等要素有效向制造业聚集,促进制造业保持合理比重。
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推动传统产业焕发生机,催生新领域、新赛道、新路径,为做大制造业“盘子”、稳定制造业比重提供明确方向。
可从政策投入机制、创新投入机制、人才投入机制三方面发力,多措并举建立保持制造业合理比重投入机制。
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明确提出“建立保持制造业合理比重投入机制”,为稳定制造业比重指明了根本方向。
保持制造业合理比重投入,是指促进劳动、资本、土地、技术、管理等要素有效向制造业聚集,促进制造业保持合理比重。
近年来,中央和地方层面高度重视制造业发展,在战略规划、政策引导、要素保障等方面,推动制造业比重稳定在合理区间。围绕二十届三中全会部署,健全保持制造业合理比重的投入机制,应重点在政策投入机制、创新投入机制、人才投入机制三方面持续发力。
高质量发展的根本支撑
制造业是立国之本、强国之基,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发展壮大实体经济,离不开制造业的高质量发展。
从国内看,保持制造业合理比重是实现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根本保障。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制造业发展取得历史性成就、发生历史性变革。截至2023年,我国制造业总体规模连续14年位居全球,是唯一一个拥有联合国产业分类中所列全部工业门类的国家,完整产业体系优势显著,货物贸易出口连续15年保持全球,国际竞争力持续提升。
但同时也要看到,近年来,我国制造业比重整体呈下降趋势。2023年,我国制造业增加值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为26.2%,呈现连续两年回落态势,比2020年低0.1个百分点。
虽然制造业比重持续下降符合产业演进客观规律,但规模庞大的制造业是我国高质量发展的主引擎,完整的产业体系是维护经济安全、国家安全的坚实支撑。因此,要防止制造业比重快速、大幅下降。
从国际看,保持制造业合理比重是应对大国竞争的关键保障。不论经济发展到什么时候,实体经济都是我国经济发展、在国际经济竞争中赢得主动的根基。
根据各国发展的历史经验,主要经济体完成工业化后大部分选择“去工业化”,服务业比重普遍达到80%左右,但也带来了产业空心化、技术创新能力衰退、收入差距扩大、供应链脆弱等问题。
近年来,发达国家纷纷提出“再工业化”,重新复兴制造业。其中,美国坚持“制造业回流”和“培育先进制造业”双轮驱动。2010-2021年,美国制造业增加值年均增速1.8%,高于国际金融危机前(2000-2009年)1.6%的平均增速水平,美国制造业比重从2010年的12%下降至2021年的11%,基本保持稳定;美国出口占世界出口的比重从2010年的8.5%提升至2023年的8.7%。日本和德国则坚持发展制造业,日本制造业比重2021年为21%,与2006年22%的峰值相比仅下降1个百分点,德国制造业比重2021年为19%,与2007年21%的峰值相比仅下降2个百分点。
未来制造业是各国博弈的主战场,是科技创新的主阵地。保持我国制造业的合理比重,将有利于稳固我国在全球产业链中的地位,保持我国在大国竞争中的优势。
加大战略、政策和要素投入
建立保持制造业合理比重投入机制,重点要有效解决体制机制堵点卡点,在战略引领、政策倾斜、要素保障方面加大投入,为保持制造业合理比重投入提供重要支撑。
强化战略引领作用,形成制造业发展共识。“十四五”规划纲要提出,坚持自主可控、安全高效,推进产业基础化、产业链现代化,保持制造业比重基本稳定。今后一个时期,保持制造业比重基本稳定是增强制造业竞争优势、推动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必然要求,这一明确要求得到了地方层面的积极响应。
其中,北京在2021年提出,到2025年制造业增加值占地区生产总值13%左右、力争15%左右;浙江在2020年提出,到2025年制造业增加值占全省生产总值比重稳定在三分之一以上;福建在2021年提出,“十四五”期间,制造业增加值占GDP比重保持在三分之一左右;广东2021年提出,到2025年制造业增加值占GDP比重保持在30%以上。
发展制造业已成为社会共识,各地政府积极谋划产业布局,汇聚各类资源向制造业靠拢,为稳定制造业合理比重提供了良好的发展氛围。
强化政策资源投入,优化制造业发展结构。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推动传统产业焕发生机,催生新领域、新赛道、新路径,为做大制造业“盘子”、稳定制造业比重提供明确方向。一是优化存量,推动传统产业提质增效;二是做大增量,加快新兴产业和未来产业发展壮大;三是融合发展,培育新产业、新业态、新模式“三新”产业。
为打好产业优化组合拳,国家层面出台系列政策,2023年工业和信息化部等部门先后出台《关于加快传统制造业转型升级的指导意见》《关于推动未来产业创新发展的实施意见》等文件,提出传统产业转型升级、未来产业发展的方向。2023年,我国“三新”经济总增加值为22.35万亿元,相当于GDP的17.73%,新质生产力加速培育。
围绕政策支持方向,各地因地制宜布局制造业产业。例如,浙江加快建设国家传统制造业改造升级示范区,各地数字化、绿色化典型案例不断涌现;广东、江苏、湖北、湖南等先后明确未来产业重点,人工智能、低空经济、人形机器人等产业蓬勃发展。
强化要素保障,挖掘制造业发展潜力。制造业是实体经济的主体,制造业的发展离不开资源要素的支持。经过多年发展,我国制造业发展面临的资源要素制约日益突出,中央和地方创新发展思路,推动制造业创新发展、集约发展、绿色发展。
在土地资源利用方面,国家层面持续优化土地利用空间。地方层面,深圳、杭州、长沙等城市提出“工业上楼”,探索工业生产的新型产业空间模式,延伸产业发展的土地空间。
在人才引进方面,国家层面制定制造业人才培育计划。地方层面,江苏各地出台人才新政、上新人才公寓等举措招引人才;广东省推动茂名和佛山牵手共建“人才飞地”,强化区域协调;北海市布局建设“北部湾—深圳”国际人才飞地,链接深圳全球性优质创新资源,补齐人才短板。
在金融支持方面,国家层面加快推进产融合作。地方层面,深圳等地积极探索科技金融合作,促进金融与科技“双向奔赴”。
多措并举健全投入机制
从机制建立来看,可从政策投入机制、创新投入机制、人才投入机制三方面发力,多措并举建立保持制造业合理比重投入机制。
政策投入机制方面,加大财税支持和强化金融服务。资金是稳定制造业合理比重的血液。当前,我国财税金融政策对制造业的支撑服务偏弱,部分制造业企业面临“融资难、融资贵”难题。
增加制造业资金供给,需加大财税对制造业支持力度。健全重大战略任务的资金保障机制,优化重大产业基金运作和监管机制,确保资金投向符合国家战略要求。完善先进制造业增值税加计抵减政策,合理降低制造业综合成本和税费负担。
增加制造业资金供给,需强化金融对制造业服务能力。积极发展科技金融、绿色金融、普惠金融、养老金融、数字金融,持续扩大制造业中长期贷款、信贷规模。积极发展天使投资、风险投资、私募股权投资等直接融资工具,加强金融产品创新,强化对制造业的融资供给能力。
创新投入机制方面,推动传统产业升级、新兴和未来产业培育、“三新”产业发展。创新是稳定制造业合理比重的动力,传统产业转型升级、新兴和未来产业培育、“三新”产业融合发展均离不开创新这个“牛鼻子”。
一是加快传统产业高端化智能化绿色化投入,利用新技术赋能制造业发展,推动制造业效率提升和向高端延伸。
二是加快培育新兴和未来产业,加大对关键领域“卡脖子”技术投入,强化“中央+地方”配套措施,集中优势资源集中解决一批重点领域关键共性问题;加快布局发展人工智能、量子计算、生物制造等前沿领域投入,构建技术创新、中试应用、产品推广的全链条产业发展机制,抢抓产业发展制高点,培育经济增长动力源。
三是推动“三新”产业发展,鼓励各地发展特色“三新”产业,开放更多应用场景,为新产品、新模式、新应用发展提供更多机会。加快培育数字产业,丰富数据要素应用,助力制造业发展。
人才投入机制方面,实现多层次人才引进培育和多渠道人才激励。人才是稳定制造业比重的资源。当前,制造业企业面临人才“找不到、招不来、留不住”难题,人才脱实向虚、结构性用工短缺等突出问题。特别是,近年来我国新能源汽车、人工智能等新兴产业快速发展,存在高技能人才稀缺和一线工人短缺问题。
增加制造业人才供给,应建立多层次人才引进培养机制。支持各类院校深化工科建设,强化产教融合,建设产业技术工人队伍。加快建设国家战略人才力量,着力培养一批战略科学家、科技人才和创新团队。完善人才政策,为留学人员和海外人才归国创新创业创造便利条件。弘扬企业家精神,支持和引导企业家坚守实业,加快建设更多世界企业。
增加制造业人才供给,应建立多维度人才激励机制。加快建立以创新能力、质量、实效、贡献为导向的人才评价体系,鼓励企业自主评审职称,建立职业资格与职称体系双向互通评价。加快构建收益分配机制,完善科研人员职务发明成果权益分享机制。赋予企业人才评价更大自主权,协助解决好制造业高端人才安心创业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