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州炒房团”曾是楼市的一个风向标。前几年,“温州炒房团”所到之处,劲吹楼市涨价风。不过,在调控政策的一连串打击下,“炒房客”们却已经偃旗息鼓、鸣金收兵了。
黄先生是温州苍南人,早在1994年就来到北京做灯具生意。不过从上世纪90年代后期开始,楼市价格突飞猛进,黄先生在北京的“第一要务”就变成了“炒房”。2005年前后,也就是楼市最火的那几年,黄先生在北京最多曾拥有过22套住宅和4个商铺。
“我们那时候经常被称为是腰上挂满钥匙的人,”黄先生面带微笑,显然对过去的生活感到满意,“我虽然不把钥匙挂腰上,但当亮闪闪的钥匙摆上一抽屉的时候,那感觉还挺好的。”
黄先生购买的住宅和商铺中,位置、户型绝佳的房子,用黄先生的话来说就是,“升值空间大,适合长线投资,一般用于出租,等过个几年,价格翻过几番之后再出手卖了。”而其他的房子,大约过个半年一年黄先生就会“卖掉再换一批”。
“通过炒房具体挣了多少钱,”黄先生笑着摇摇头,“说实话,我自己也不知道,不过一般半年涨个20%-30%,我就会出手卖了,行情好的时候半年也能涨50%。”
2009年,北京的房价以月涨数千的速度疯狂上涨,据北京中原统计,2010年一季度北京商品房均价已经达到21880元/平方米,相比2009年同期房价11615元/平方米上涨幅度已经达到88.4%。
这时,人们把民怨发泄到了炒家身上,一时间“投机商”、“无良炒房客”的指责四起。“在顺境中被骂,是另一种心态。”黄先生回忆,这甚至变成了他炒房的动力。他知道,如果不是感觉到房价会更疯狂地上涨,不会有那么多人急着跳出来骂他们。
不过,市场的“拐点”还是来了。
从2010年4月开始,楼市调控的大幕拉开。而这一轮调控,首先打击的就是与黄先生具有同样身份的“炒房客”群体。
温州炒房客与山西煤老板不同,他们对政策是敏感的。政策甫一出台,黄先生马上就闻出了不同以往的味道,“这一次与之前几次调控并不一样,这一次直接以打击炒房为目的,手段和力度都超出以往,而且周期也要更长。”
于是,到2011年上半年,“急售”、“跳楼价”、“房主挥泪甩卖”的字样频繁出现在北京大街小巷的中介里。黄先生也与其他投资客一样,希望尽快处理掉手头上2010年初买进的通州楼盘。
“我当时在通州一个比较有名的楼盘,1.7万元/平米买了2套住宅,到2011年初1.5万元/平米都没人接盘,所以就简单装修一下先出租了。”黄先生说,为了出售方便,他跟很多炒家一样,在跟租客的合同中,都加了一条,将来如果房子出售,少收一季度房租,房客必须马上搬离。
“买房子1年,如果卖了不仅不赚,可能还要赔钱,如果只是出租的话,这样的投资回报率,又觉得不值。”黄先生无奈地说。
黄先生算了一笔账,他在通州果园附近购买的一套总价接近200万元的精装修三居室住宅。由于房子户型较大,但位置靠近地铁,因此租金在通州来说也算比较高的,每月租金3500元,一年的租金收入为4.2万元。
“这还不包括添置简单家具的成本,但是如果存定期的话,即便按照当时2.25%的一年期定期利率来算,一年的利息收入也有4.5万元,何况现在利息也上调了。”黄先生说,“如果买理财产品的话,一年约5%的收益,比投资房产可划算多了。”
到如今,黄先生在北京的房产只有四套住宅,一套位置较好的商铺在去年年底因为资金紧张已经卖出去了。“现在除非是性价比非常高的房子,否则基本不会出手,”黄先生说,“现在又开始做点灯具、餐饮类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