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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点二:取证难。利用境外提单和境外仓单的虚假转口贸易,真实性核实困难。在境内,由于部分中小仓储企业查询信息不全,或不提供提单查验服务,导致缺乏相应的追踪核实手段。再有就是根据真实提单伪造具有相同的提单号、船名、签发日的“克隆”无效提单,现有的查验手段也很难辨别真伪。
难点三:处罚难。依据国际商会《跟单信用证统一惯例(UCP600)》,信用证项下付汇采取表面一致性审核原则,不同于外汇管理法规依托交易背景的真实性审核原则。定性难也就自然带来处罚难。此外,以人民币结算的虚假转口贸易也缺乏相关罚则。
加强转口贸易监管
与国际主要转口贸易国家和地区相比,我国转口贸易增长快、波动大,套利特征较为明显,在特定阶段易被不法分子利用,套取境内外市场汇差和利差,成为违规资金流出流入的渠道。对此,需正确认识我国转口贸易的发展,在有效管理的基础上提升便利化水平;长远看,还要加快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市场化改革步伐,以消除套利空间。
完善举措一:完善人民币利率定价和汇率形成市场化机制,依靠市场调节降低乃至消除套利空间。进一步加快推动利率市场化改革,完善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增加人民币汇率弹性;建立、健全境内外统一价格的外汇市场,压缩市场主体利用境内外不同市场、不同价格进行套利的空间。
完善举措二:完善转口贸易外汇管理法规。一是对异常转口贸易企业以及通过可疑境外交易对手倒查出来的境内转口贸易企业,实行“关注名单”制或纳入B/C类进行监管,限制其开展部分转口贸易及贸易融资业务,并要求银行对其强化真实性、合规性审核。二是完善货物贸易监测系统。增加转口贸易货权凭证等信息备案模块,要求银行准确录入相关单证的签发日期、单据号、品名等信息,并在货物贸易监测系统中公示,便于其他银行查验。
完善举措三:加大对转口贸易跨境资金违规套利的打击力度,营造高压打击的舆论氛围。加强外汇政策宣传,不定期地以风险提示函、案例通报、约谈银行等形式,向银行和企业提示转口贸易业务风险,避免风险的扩散和蔓延,通过严厉打击提高对违规套利的震慑力,防止大规模构造交易可能带来的跨境资金流动风险。
完善举措四:以银行为抓手,督促银行以异常行为为重点,切实加大真实性审核力度。督促银行严格履行展业原则,对新设企业、异地企业、频繁办理大额和中长期贸易融资的转口贸易要严格审核,并要求银行密切关注转口贸易融资期限与账期的匹配情况,将转口贸易融资期限限定在合理的范围内。
完善举措五:加强本外币政策协调。建立本外币一体化监管体系,统一监管标准,完善人民币虚假交易的处罚规则并加大处罚力度,防止市场主体通过币种切换进行监管套利。
完善举措六:建立部门协作机制,加强信息共享。针对新型转口贸易问题,建议强化外汇局与公安、海关、海事、交通等部门的沟通与协作,加强监管信息共享,充分发挥各部门的比较优势,在转口贸易监管、船只轨迹查询、仓单提单核查等方面形成监管合力,共同规范转口贸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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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在政策风险大于信用风险的业务发展背景下,加强与监管机构的沟通,及时争取针对性的指导和有效信息,也是确保业务受理合法合规的重要一环。
综上,转口贸易项下交易背景和贸易背景的真实性审查不应是单一岗位的单项职责,也无法凭借一人之力就可做到“尽职审查”。它不但需要合理的制度规定,更需要业务受理流程中,所有岗位对制度的切实执行和相互配合,才能形成合力,铸成防范风险的铁壁铜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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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转口贸易,表面是一种贸易方式,实质往往是一种金融运作。或者说,转口贸易有时是穿着贸易外衣的金融运作模式。但是实体经济里也有转口贸易,在有些地区,转口贸易更占据着贸易的主导地位。因此转口贸易有其复杂性。
多年以来,转口贸易在贸易金融界一直是个敏感的话题。有人说,转口贸易都是为了套利而构造出来的,应该严格禁止。有人说,贸易就是为了套利,通过转口贸易套利,无可厚非。近年来转口贸易量增长快速,远高于一般贸易的增速,有关转口贸易的合规风险和信用风险也不时曝光,因此有研究探讨的必要。
一、转口贸易的模式
1. 实体经济里的转口贸易
有家公司叫华一仪表,在巴基斯坦承包一个工程项目。该工程需要一种设备,产地德国。于是华一公司从德国进口该设备,再出口到巴基斯坦。货物从德国直接运到巴基斯坦,由华一公司负责在德国安装施工。
这种贸易模式,完全符合2012年外管对转口贸易的定义:我国居民将从非居民处购买的货物销售给其他非居民,且货物在整个销售过程中不进出中国国境的贸易。
所以,有些转口贸易是实体经济自身的需求。如下图(虚线代表国境线)。(图1)
信用证项下,华一公司收到巴基斯坦的即期付款,60天以后再付给德国制造商。华一公司有50天左右的资金沉淀。有人说,这就是通过转口贸易,套取资金。
不仅如此,上面的模式往往会被改动,变成:(图2)
华一公司在新加坡和香港成立两个平台公司,新加坡负责进口,香港负责出口。货物仍然从德国运到巴基斯坦。
华一(新加坡)从华一仪表收到信用证后,向德国制造商开出一份背对背信用证。德国制造商交单,华一(新加坡)将单据转给华一仪表。华一仪表承兑,华一(新加坡)获得议付项下融资,并将此笔融资款付给德国制造商。